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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第65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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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要相信秦勁的穿書論了, 因為他太太太厲害了!自從和他結婚,我每天都有大好事發生!!是每天喔!!!

不愧是男主角,旺妻, 嘿嘿嘿。

——《入睡的必要條件》

晚上回到古河街, 已經過了十點。

吃晚飯的時候, 江眠喝了不少酒, 醉醺醺的, 說話大舌頭,只會看著秦勁傻笑。坐了幾圈摩天輪,酒氣散去一大半, 但她故意裝醉,賴著秦勁背她上樓。

“秦勁秦勁, 你背的是誰呀?”

秦勁老老實實回答:“江眠。”

“還有誰?”

秦勁想了一會兒,說:“空氣。”

“不對!”江眠揪他的耳朵,氣哼哼道,“罰你今晚自己睡覺覺。”

秦勁背著江眠定住。

“怎麽了?走啊。”江眠裝起醉來一點也不羞恥,“我的白馬王子,駕!”

秦勁被點醒, 他的喉結在黑咕隆咚的樓梯裏隱隱抽動:“老婆。我背的是老婆。”

“回答正確!”江眠趴在他背上吃吃地笑。

秦勁:“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?”

江眠:“……”

突然意識到今晚會發生什麽的江眠立即閉上了嘴巴,紅著臉裝沒聽到。為了裝得逼真, 她甚至學著打鼾。

“老婆, 睡著了?”秦勁不確定地問。

江眠趴在他背上, 睜著眼睛發出震天響的呼嚕。

秦勁背著江眠, 一路走到402門口, 掏鑰匙開門。

!!!

這是要把她背到402關起來?!

江眠一秒從他背上禿嚕下來, 撒腿沖到403門口, 趕緊掏鑰匙遁逃, 但是越慌亂越插不進鑰匙孔裏。

秦勁笑著走過來,大掌一握,包住她的小手,找準鑰匙孔,和她一起打開403的門。

江眠的臉爆炸紅,不知道為什麽,她覺得剛剛插鑰匙開門的動作好汙嗚嗚嗚。

身體一輕,被秦勁抱進懷裏。

“老婆。”秦勁吻住她的額頭,一路沿著往下,“我們可以正式雙修了。”

秦勁像是突然之間獲得了武功秘籍,三兩下就把她親得暈頭轉向,比喝了酒還要醉。剝去外衣,兩個人倒在沙發裏。江眠露出半個肩頭,仰著頭從喉嚨裏溢出婉轉的聲調。

秦勁咬住她的肩頭突然停住,說:“不行。我這樣會把走火入魔的邪體傳到你身體裏。你就會走火入魔受到傷害了。”

江眠:“……”

秦勁起身,拿起外套要出去。

江眠:“?你幹什麽?”

“我去買安全套,阻擋邪體。”秦勁一本正經地拉開門走出去,“很快回來。”

江眠:“……”

她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,紅著臉去洗澡。

秦勁飛一般的速度,很快回來,在樓道裏碰見下樓的401。401沒看他,貼著墻壁從他身邊溜過去。

秦勁覺得他哪裏怪怪的,站在臺階上回頭看了他一眼,發現他戴了一個黑色的頭戴式耳機,捂得耳朵不嚴實,有聲音從裏面傳出來。

他正在聽的是一段葬禮通用的哀樂。

耳力很好的秦勁:“……”

401戴耳機聽哀樂?

秦勁自省,難道是他和江眠剛剛的聲音太大??

老房子是不隔音,但是401和403中間隔了一個402。402的戶型大,再不隔音,也不會從403傳到402再傳到401。

除非。

401在走廊。

他是不是有病病??自己跑到走廊,戴著耳機放哀樂。

秦勁的手拍在欄桿上,想跳下去揍他。

401像是感應到,腳步聲突然加急加重,“蹬蹬蹬”加速跑出樓門洞。

秦勁沒有追出去,他現在最迫切的是找老婆。

江眠正在洗澡,不給他開門。

他只好回到402,自己也去洗澡。洗過澡,僅在腰間系了一條浴巾就來敲403的門。

江眠通過貓眼,看到他光著的臂膀,以為他啥也沒穿,嚇得趕緊給他開了門:“你你幹什麽不穿衣服?會被別人看到。”

“401出去了,現在整個四樓就我們兩個人。”秦勁笑著鎖好門,說,“反正要脫,就沒有穿衣服。”

江眠紅著臉:“……你你不是有強迫癥麽?出門就要穿整齊,現在怎麽沒有強迫癥了?”

秦勁蹙著眉,認認真真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問題,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身體,又緩緩扭頭看門。

江眠以為自己喚醒了他的強迫癥,害他回去穿衣服,趕緊把秦勁拉住,踮腳吻他:“我喜歡這樣的你。”

“我腳上居然穿著拖鞋出門,這是頭一回。”秦勁有點呆呆的,“我是怎麽了?竟然沒發現。”

“你的強迫癥緩解減輕了!”

想起秦勁不承認自己是強迫癥,於是她又換成他的思路,說道:“書裏一些無關緊要的bug,男主角不去修也沒關系。”

“是麽?”

“當然!秦勁你有沒有發現,不僅僅是你不穿衣服和拖鞋出門這些小bug,還有你以前一直擔心的穿書秘密,被人知道,這個世界好像也不會不穩定。”江眠引導他。

秦勁思忖了片刻了,點頭:“這是一本書的世界,現在不僅我們兩個人知道這個秘密,我家人全知道,401知道,霍承司知道,就連袁醫生也知道。但是世界依舊在有秩序地運轉,並沒有發生混亂。”

“是這樣沒錯!”江眠抱住他,激動得有點想哭,“秦勁你好厲害!”

秦勁捧住她的臉,俯身親過來:“我現在不想管bug,我滿腦子都是你。”

秦勁總是有這種魔力,不經意間說句土土的情話,就能讓她浸在宇宙星河裏沈浮。

但是由於型號不匹配,江眠吃了不少苦頭,天蒙蒙亮時才睡著。

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滿床。

她被秦勁牢牢圈在懷裏。

熊貓窗簾熊貓床單被罩,懷裏也有一只大熊貓。

因為天氣轉冷,秦勁平時也穿上了厚外套,江眠很少見到他坦露的肌肉。她癡漢臉,沿著肩膀一點一點捏過去。好喜歡。

秦勁在她頭頂輕輕笑,低沈的氣泡音叫了聲:“老婆。”

江眠被抓了個現行犯,她翻身,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,亂蹬腿:“誰讓你的胸肌勾引我。”

蹬了兩三下,她察覺到了晨起的駭然,翹起小腿不敢動了。秦勁翻身,把她放平。

江眠掙了下,伸手指在他肌肉上指指點點,企圖轉移註意力:“你以後不準這樣勾引別人。”

“我沒有。”

隔了一夜,秦勁下巴的胡茬冒了出來,紮得她癢癢的。

“怎麽沒有。”江眠笑著躲,“以前你出去打拳,穿那麽少,全國觀眾都看到了。李當當你知道吧,我們團的琵琶手,你給她簽過名。你贏金腰帶那次的比賽,身上汗津津的,腹肌特別亮。她把臉貼在電視機上,說想試試咬你的腹肌,看能不能磕掉牙。”

“我以後不去比賽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江眠一楞,擡眼看他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拳擊比賽就是要穿成那樣啊,我不會真的吃醋。反正她們看得著摸不著,也咬不著。”

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,我拿到金腰帶的時候,就已經決定不再參加比賽了。”秦勁說,“練拳和唱歌一樣,都是我的興趣愛好之一,不是職業。”

江眠頓時覺得自己老公更加厲害了,崇拜道:“不是職業,但是你卻做到了職業頂尖。”

秦勁在她額頭親了親,沈吟道:“可能我和你一樣,在做選擇題的時候,也是想證明自己。”

“但是你厲害多了,每道選擇都能做對,也都證明了自己。不像我,每道題都選錯,結果什麽都沒證明對。”

江眠沈默了會兒,眼睛一亮,又說:“如果我以前都沒有選錯,就不會遇到你!我這不叫一步錯,步步錯。我這是步步錯,結果對。哈哈哈,氣死老天爺。”

秦勁笑:“你說的全都對。”

“你為什麽不說,這世上根本沒有老天爺,老天爺是封建迷信。”

“你把他氣死,他就沒有了。”秦勁講起歪理來,讓人無法反駁。

江眠仰躺著,小腿蹬著床沿,往下禿嚕了一截,埋在他硬邦邦上的腹肌上咬。

秦勁悶哼:“老婆,我們接著雙修吧。”

雙修了一整個上午。

下午的時候,秦勁才想起來把昨天領結婚證的事情告訴家裏。先斬後奏,驚得秦宅亂了鍋。

一通電話把他們喊回去。

秦奶奶高興得直抹淚,一會說他們能結婚真是太好了,一會又埋怨他們太早結婚:“什麽都沒準備,結婚肯定要辦酒席。”

江眠羞赧道:“我和秦勁不著急辦婚禮。”

“倉促不好。我想給江眠一個最可愛——”秦勁想了半天詞,說道,“最隆重的婚禮。”

“混小子。”

秦爺爺從來沒有這樣罵過秦勁,這是頭一回:“這會知道倉促不好了?領證的時候怎麽想不到!害得打亂我和你奶奶的節奏。”

他們這幾天,正在準備著把古河街的那幢樓過戶給江眠。秦奶奶說,萬一以後他們走不到一起要分開,江眠得有個傍身的不動產。

現在他們突然領了證,就變成婚後財產了。

秦奶奶眼神止住秦爺爺,這個事情以後再商量怎麽操作。現在先不要告訴江眠,免得嚇著她。

鄭媛在旁邊提醒秦爺爺:“爸,你不是說,找江眠有事麽?”

秦佰沖附和道:“對對,章爺爺的事情。”

江眠驚訝:“章爺爺怎麽了?”

“好事,大好事。”秦爺爺笑道,“被秦勁一鬧,我腦子糊塗了。江眠,我全想起來了,我是真的認識你那位章爺爺。”

上回他們一起在秦宅吃飯,秦奶奶非要看戀綜。那期節目,節目組安排秦勁在院子裏的練武場練拳,與此同時,江眠在旁邊拉二胡。

字幕配了二胡曲子的名字和作曲人。

秦爺爺念了遍“章梓梁”,說道:“這個名字有點熟悉。”

“章爺爺的本名。”江眠介紹道,“曲子是章爺爺自己寫的,一直沒有問世。我在節目中拉的所有曲子,全都出自章爺爺的手稿曲譜。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。”

秦勁跟著說:“江眠小時候跟著章爺爺學習二胡,他去世後給江眠留了一大箱手稿曲譜。只不過今年國慶期間才到江眠手裏。”

“這位章爺爺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。”秦奶奶說。

秦爺爺又念了遍“章梓梁”這個名字,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。

今天早上。

秦爺爺和一個老同學通電話,無意中聊起江北市的舊友。老同學提到了一個姓章的,說他拉二胡。秦爺爺說出章梓梁的名字,正巧對上。

秦佰沖已經從書房拿出了相冊,交給秦爺爺,秦爺爺翻出一張老照片,問江眠:“你看看裏面有沒有章爺爺。”

黑白照片已經泛了黃,底部寫著:拍攝於一九八零年。

背景像是在宿舍,幾個男人圍在一起吃餃子。裏面的人都很年輕,約莫三十歲的樣子。

江眠皺著眉心辨認了一會兒,手指放在最角落的一個瘦弱男人身上,不確定地說:“他看起來有點像章叔叔。章叔叔是章爺爺的兒子,一直在國外定居,今年國慶,是他聯系的我去取章爺爺的遺物。”

“對對,就是他,章梓梁。”秦爺爺非常高興,憶往昔道,“那年我在xx大學任教,剛升教授,正好冬至,幾個同學約在一起吃餃子。章梓梁不是我同學,他是老於帶過來的。”

“老於就是他。”秦爺爺指著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,說道,“老於跟我是大學同學,畢業後我留校,他去了N大教書。章梓梁是他在N大的同事。”

江眠吃驚:“章爺爺是N大的老師?”

“教農學,是培育小麥種子的一把好手。”章爺爺沈浸在往事裏。

“章爺爺沒跟我提起過,怪不得他晚年要住在農村。”江眠說,“沒想到章爺爺在農學上有這麽大成就,二胡還拉那麽絕。”

“他的那把二胡,不僅在N大出名,在我們學校也有名的很。當年我們幾所大學一起開大聯歡,他的二胡曲子是壓軸。”

“那個年代,娛樂方式很少,大學開聯歡會就是學生和老師們最大的娛樂活動了,每年都很轟動。章梓梁在聯歡會上一曲成名,仿佛一夜之間,他的名字傳遍了整座城,慕名去N大找他的人非常多,其中不乏專業音樂院校的高材生,他們肯定不服氣,專業的被業餘的艷壓。血氣方剛的一幫大孩子,拿著把二胡,去N大堵章梓梁……”

秦爺爺情緒非常高漲,話也特別多,回憶著自己的青春時代。

秦爺爺的描述裏,章爺爺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大才子。江眠看著這張老照片,想象著章爺爺年輕時候的樣子,漸漸察覺出不對。

照片裏,章爺爺的兩只眼睛都是完好的,沒有戴眼鏡,更沒有瞎眼,但是他——

江眠腦子裏浮現出章爺爺穿著破舊的大棉襖,眼罩橫過腦袋,蒙住一只眼睛的畫面,心底漸漸泛起了酸澀。

聽村裏人說,章爺爺瞎的那只眼睛裏安了只狗眼。江眠想掀開看,章爺爺怕嚇著她,從來不準她看。

村裏人見她天天跟著章爺爺學二胡,半開玩笑半嚇唬她,說章爺爺之所以教她拉二胡,是為了挖她的眼睛給自己用,因為她的眼睛太漂亮了……

江眠想要問問秦爺爺,知不知道章爺爺瞎了一只眼的事情,但是秦爺爺講得在興頭上,她不好冒然打斷。而且,她也想多聽聽章爺爺年輕時候的事情。

秦爺爺是被一通電話打斷的。

接過電話,秦爺爺的一張臉興奮得像是喝了烈酒:“江眠!大好事!聽秦勁說,你不是想去進修二胡麽。我托老於打聽了,他剛剛打電話過來,說他聯系到了一個音樂方面的老教授。你猜怎麽著,這位老教授正好是當年和章梓梁茬琴茬得最兇的人,他一聽說你是章梓梁的學生,激動壞了,非要過來見你!”

江眠被接二連三的消息砸得懵懵的,過了好久,才反應過來:“讓他老人家親自過來,是不是不太合適?要不要我去拜見他?”

“不合適也來不及了。他已經買了機票,明天就過來了哈哈哈。你和秦勁今晚留下來,明天直接在家裏等就可以了。”秦爺爺笑得合不攏嘴。

“頭回見你個老頭子在孩子面前這麽笑。”秦奶奶笑著給他捶肩,“慢著點,怪嚇人的。”

鄭媛也笑著說:“今天雙喜臨門,該這麽高興。”

“三喜臨門。”秦佰沖一一數著,“秦勁結了婚;爸找到了舊友;江眠進修二胡的事情也有了著落。”

鄭媛站起來:“我去叫劉姨好好準備一下晚飯。”

秦奶奶喊了聲:“給馬師傅也打個電話,請他到家裏幫著劉姨一起備菜。”

江眠在正廳坐了會兒,被秦勁帶著去菜園轉了一圈,然後回到他的住處。

H形住宅,秦勁自己住在左半邊,私密性很好。他一進門,就抱住了江眠。

江眠開心到變形:“早知道跟你結婚會發生這麽多好事,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,就騙你去民政局領證。”

秦勁抱住她親了會兒,給她找新拖鞋換,打開鞋櫃,發現裏面所有的拖鞋都少了一只,且不是少的同一只腳。

能逼死強迫癥。

江眠:“……”

秦勁的眉頭越皺越深,他轉身去大正廳,問誰動了他的鞋櫃。

“沒人動,除了打掃阿姨,你的房間從來沒人進去過。”秦爺爺問,“怎麽了?”

秦勁解釋了一遍鞋櫃的事情。

秦奶奶背過身,拎著菜籃,默默去了菜園。

也不是沒人進去過。

她突然想起來,霍承司出院那天,來了趟秦宅,他笑著說來吃飯。秦奶奶張羅著給他做飯,讓他自己隨便玩。他好像去了秦勁那邊。

但是他去之前兩手空空,出來後也是兩手空空,沒見他手裏拿拖鞋啊。

秦奶奶正在菜園裏摘菜,江眠急急跑過來,小聲問:“奶奶,家裏還有沒有備用的電視遙控和電腦鼠標?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秦勁房間電視少了遙控器,電腦少了鼠標。”江眠說,“不過他現在正在糾結拖鞋的事情,還沒發現遙控器和鼠標不見了。我怕他待會發現,想先找個同款,放過去充充數。”

秦奶奶:“……”

百分百確定是霍承司幹的。

這孩子,這孩子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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